第69章 道祖又告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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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渺沒有將聲音傳遍整個西岐, 已經是給鴻小苗留面子了。
從鴻鈞幻化出的光幕裏看見鴻小苗的所作所為, 苗渺險些背過氣去。
一法器砸掉一個大將的腦袋,這是一個剛出生半天的孩子該做的事情嗎?
她真怕鴻小苗小小年紀就大開殺戒, 然後殺紅了眼,一步踏錯終身錯。
“糟了,我娘親已經知道我殺人了。姜大叔, 我要完蛋了。”鴻小苗呆楞片刻, 忽然眼眶一紅, 可憐巴巴的抽了抽鼻子。
姜子牙看他委屈可憐的模樣就一陣心疼, 牽著他的小手道:“不怕,姜大叔跟你娘親說理去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黃飛虎掙脫繩子飛馳而來, 他朝鴻小苗感激的笑道:“若非小友仗義相救,黃某恐怕已經身首異處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,你是黃飛虎黃大叔。”鴻小苗眼珠一轉,露出幾分喜色。
黃飛虎抱拳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鴻小苗這下放心了, 有這兩位說情,至少娘親不會罰得太重, 於是大搖大擺的跟著姜子牙和黃飛虎回城了。
姜子牙被姬昌賜封為丞相,與商容、比幹、黃飛虎、苗渺等人比鄰而居, 二人沒有回府,直接帶著鴻小苗去了苗府。
鴻鈞沒有露面, 只苗渺一個人坐在大廳之中,琵琶則躲在角落裏,有些擔憂的看向門口。
看見鴻小苗被姜子牙和黃飛虎牽著, 一蹦一跳的走進來,琵琶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“孩兒見過娘親。”鴻小苗識相得很,一進門就松開二人的手,噌一下朝苗渺撲了過去,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大腿。
苗渺:“……”
鴻小苗嗚嗚嗚啜泣道:“娘親,孩兒知錯了,孩兒不該亂跑,你這次就饒過孩兒好不好?再說,孩兒這次還立了功呢,你就看在孩兒打退敵人的份上,不要懲罰孩兒了吧。”
苗渺:“……”
她還一句話沒說呢!
眾人則是暗笑不已,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苗渺。
姜子牙看苗渺陰沈著臉,上前勸說道:“苗渺仙子,恭喜誕下麟兒。小苗小友不愧是天縱奇才,一出生便有如此威力,當真可喜可賀啊。”
黃飛虎也表態道:“黃某沒能第一時間祝賀苗渺仙子誕下麟兒,希望仙子不要見怪。反而是被小苗小友救了一命,若非小苗小友英勇相助,黃某只怕已經葬身城外了。”
苗渺嘴角一抽,鴻小苗何德何能?出去一趟居然搬回來兩個救兵,這等收買人心的能力,簡直讓她望塵莫及啊。
“子牙兄、武成王,請坐。小苗能得你二位如此相護,是他的榮幸,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做的就是對的。他今日才剛出生,結果就仗著寶貝殺了人,實在是讓我這個當娘的汗顏。”
姜子牙與黃飛虎在一旁坐了下來,二人對視一眼,也明白苗渺的擔憂。
姜子牙說道:“我觀小苗小友本性淳樸,非是濫殺無辜之輩,今日亦是為了助我才出手。”
鴻小苗眼巴巴看著苗渺,撒嬌道:“娘親,孩兒真的知錯了……”
“那你說說,你錯在何處?”苗渺看著鴻小苗,臉上半分笑容都沒有,讓鴻小苗委屈又害怕。
鴻小苗吸了吸鼻子,哭唧唧說:“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擅自跑出府,我也不該殺人……”
苗渺有些無奈,繼續問道:“那你說說,為什麽不該殺人?”
“我,我還太小……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那樣很危險。”
“還有呢?”
鴻小苗抓了抓腦袋,還有什麽啊?他也不知道啊。他眼淚吧差的瞅著苗渺,小臉上滿是委屈。
“請娘親指教。”
苗渺教育道:“最重要的是你對人命的輕視態度。人命在你眼裏是不是跟花草樹木、螞蟻蟲子差不多?殺了也就殺了?娘親也不是古板之輩,知道一個人要成長起來必須歷經艱難險阻,娘親只是想讓你尊重生命。”
鴻小苗怔怔看著苗渺,眼淚漸漸收了起來,神色也變得正經了不少。
“娘親,孩兒記住了,一定會好好反思。以後會將凡人當作平等的生命來對待,絕不會濫殺無辜,恃強淩弱。”
姜子牙與黃飛虎心神震動,苗渺仙子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!不過一想也是,小苗小友天生強大,出生第一天就毫不眨眼砸死一員大將,若是沒有約束,以後如何還真不好說。
苗渺面色柔和了些,摸了摸鴻小苗的腦袋說:“既然知錯,就同我和你爹爹回去待一段時間吧,先培養培養三觀再說。”
“苗渺仙子要離開?”姜子牙愕然,苗渺可是西岐最強大的戰鬥力了,哪怕只是呆在西岐什麽也不做,也是極強的威懾。
若是她離開,難保殷商不會派出高手來犯,到時候西岐如何擋得住?
而且她口中的“爹爹”,定然是道祖,他們這是要回紫霄宮啊!
紫霄宮在三十三天,距離人界不知有多遠,強如他師父元始聖人,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到達的。
苗渺仙子這一走,指不定要多少年才能回西岐呢。
苗渺頷首笑道:“嗯,準備回去一趟,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。子牙兄不必焦慮,我離開後自會有人駐守西岐,絕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。待我再回來,就是西岐獲勝之時。”
姜子牙見她說的那麽肯定,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,只是,不知道代替苗渺仙子駐守西岐的會是何人。
“娘親,孩兒可不可以留下來?”鴻小苗卻不願意去紫霄宮,紫霄宮空空蕩蕩,哪有人界好玩?
他抓住苗渺一根手指搖啊搖,眼睛還閃啊閃,看得苗渺哭笑不得。
“孩兒保證絕對不會再亂來,否則,甘願被你關在紫霄宮一百年。”鴻小苗立下了可怕的誓言,又湊到苗渺耳邊補充道:“再說了,我這也是給你和爹爹制造相處的機會。”
苗渺瞪著他,確認道:“你確定不會再亂來?別忘了,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爹爹的眼睛。要是到時候違背誓言,可不是關在紫霄宮一百年那麽簡單了。”
鴻小苗正色道:“孩兒確定!娘親,你得相信我,再說,我也想為姜大叔出一份力。”
“真是好孩子。”姜子牙感動的熱淚盈眶。
苗渺:“……那行,你就留在西岐吧。過幾日要來幾個很厲害的小友,你一定要與他們和諧相處,絕對不能吵架、爭鬥,要有禮貌知道嗎?”
“孩兒明白!”鴻小苗喜上眉梢,只要不去紫霄宮,什麽都好說。
於是第二日,鴻鈞就帶著苗渺去往紫霄宮了。苗渺一離開,鴻小苗登時像脫離了五指山的孫悟空,差點把苗府給鬧翻天。
而苗渺所說的幾位小友也及時到來,正是哪咤、黃天化、殷郊、殷洪與楊戩五人。此五人一到,姜子牙當即信心十足,再也不擔心殷商派高手突襲了。
只是鴻小苗與此五人的輩分問題鬧了點小矛盾,鴻小苗要他們喊師叔祖,五人面面相覷,就算拉下臉皮對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也喊不出口,這讓鴻小苗很不開心。
“我喊,我喊。”哪咤知道他是苗渺的孩子之後,熱情了不少,笑著說道:“師叔祖,我們年齡似乎差不多,要不做個朋友?在下李哪咤,今年十歲。”
鴻小苗背著手看了他一眼,揚起小臉說:“我叫鴻小苗,今天剛滿一個月。我挑朋友的眼光可是很高的,我覺得你不太適合。”
五人:“……”
哪咤不服氣地問:“怎麽不適合了?”
鴻小苗慢條斯理道:“你看看你的衣著,審美跟我爹爹一樣,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出去。”
哪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,綠油油的蓮葉當上衣,粉嫩嫩的蓮花當裙擺,多好看啊。
“敢問你爹爹是誰?沒想到與我的喜好一樣。”哪咤頓時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。
鴻小苗仰天長長嘆了一口氣,幽幽說道:“人生啊,真是寂寞如雪。”
不過鴻小苗並沒有寂寞太久,因為張桂芳死後,風伯、雨師與鬼車很快就收到準提的傳音。準提將鴻小苗的來歷和實力詳細告知,並且告訴他們苗渺已經暫時離開西岐,眼下正是發動總攻的好機會。
三大高手精神一怔,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,風伯與雨師竟是親自前往金雞嶺,要趁機拿住鴻小苗,攻破西岐!
同去的還有十多個和尚,又各自率領了數千將士,一時間,陳列在西岐邊境的殷商將士超過了十萬眾。
縱然有哪咤等人到來,姜子牙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,西岐士兵不足五萬,所幸得益於蟠桃汁改良過身體,才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。
這一戰,西岐絕對不能輸!
“鴻小苗,你斬殺我殷商大將張桂芳,可敢出來與我一戰!”殷商將士在西岐城外叫陣,風伯與雨師分明就是故意的,想趁機拿住鴻小苗,作為人質相威脅!
叫陣的是一名太乙金仙初期境界的和尚,本體是一頭犀牛精,聽聞鴻小苗不過區區金仙後期,他就琢磨著一舉將其拿下,立下大功。
姜子牙站在城樓上微微蹙起眉頭,對方明顯來者不善,而且是沖著小苗而來。小苗若是出了意外,他可沒辦法向道祖與苗渺仙子交代。
“小苗小友,不要被他激怒了。”
站在城墻上的鴻小苗看了一眼姜子牙,沈著臉說:“我才沒有被他激怒,可是作為男子漢,我豈能不應戰?”
哪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見鴻小苗瞪眼,他趕緊說道:“師叔祖,你看你可是我們的師叔祖,哪有弟子們不應戰,先將師叔祖推出去的?”
黃天化附和道:“哪咤說得有道理。你可是我們的殺手鐧,當然要留在最後,不如就先讓我下去試試?”
鴻小苗沈吟片刻,道:“你們說的也有道理,那你們就先去吧,要是你們敵不過,我再來相救。”
五人面面相覷,最後商議好由黃天化打頭陣。
黃天化乃是清虛道德真君的弟子,下山時特意被師父贈送了三件寶貝:莫邪寶劍、攢心釘與春風白玉籃,全都是他平日裏只能遠觀的好東西!
當即,他提著莫邪寶劍就飛身而下,朝犀牛精沖了過去。
“對付爾等宵小之輩,何須小苗親自出手?大和尚,吃我一劍!”
黃天化被清虛道德真君帶上山時不過兩三歲,在山上修煉了整整十五年,他天賦甚高,再加上清虛道德真君有意培養,給他弄了不少靈丹妙藥。因此短短十五年時間,修為竟是硬生生被拉到了金仙後期境界。
再加上三件法寶,一時間與犀牛精鬥了個不相上下,攢心釘一出,更是擊中了犀牛精一條胳膊,大大廢了對方的行動力。
犀牛精氣的吐血,他的實力明明比對方高得多,奈何手中只有一顆珠子作為法寶。這一刻,他無比羨慕黃天化這些闡教弟子,也深刻意識到他們西方教到底有多窮。
到最後,犀牛精竟是被攢心釘給一點點磨死了,死的無比憋屈,靈魂還被封神榜所牽引,毫無反抗之力的飛向了封神臺。
風伯雨師面色陰沈,沒想到犀牛精會出師不利,第二戰,索性派了太乙金仙中期境界的弟子。
黃天化收拾掉一個,自動返回城樓,哪咤早就看得心癢難耐,踏著風火輪、扛著紅纓槍就沖了下去。
作為靈珠子轉世,哪咤的天賦與實力比黃天化更勝一籌,儼然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境界。再加上乾坤圈、混天綾等法寶,直打得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。
於是風伯和雨師的面色更加陰沈了。
哪咤一口氣殺了三人,風伯和雨師險些背過氣去,兩人對視一眼,差點按捺不住要自己沖上去。不過最好還是忍住了,他們的目標可是鴻小苗。
於是最後兩人派出了唯一一個太乙金仙大圓滿的弟子,勢要將哪咤斬殺在此,以振士氣!
誰知哪咤與對方打了一會兒就幹脆的跑了,呼呼踩著風火輪,對方居然沒追上。
“楊戩師兄,該你了!”哪咤抹了一把汗,半點不尷尬,他並非打不過,只是想給楊戩等人出手的機會。
楊戩當仁不讓,一手抓著三尖兩刃刀,身形一動,便到了對手面前。
三代弟子裏,楊戩絕對是最厲害的人物之一,他師從玉鼎真人,也是上山最早的一個,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大圓滿境界,與對手正好勢均力敵。
鴻小苗抱著胳膊瞬也不瞬的盯著戰場,特別是看見風伯與雨師時,漸漸覺得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太輕敵了。
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乾坤鼎,這東西能把對方一下砸死嗎?
西岐的變故苗渺並不清楚,但她相信鴻鈞,只要鴻鈞沒開口,那就肯定沒有大事。
再次踏入紫霄宮,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……不對,她是真的隔了一世。
這座懸在三十三天的宮殿依舊華麗恢弘,與當年聽道時別無二致。
“當年你就是在這裏垂下珠簾,然後躲在簾子後面講道的。夫君你說,你那時候是不是故意凸顯神秘?你要是不懸掛珠簾,我第一次來聽道就認出你了。”苗渺聽在大門處,沒好氣的指控道。
鴻鈞心說我真是有先見之明,否則苗渺第一次聽道就跟他離婚了,然後讓他威嚴掃地,後面兩場講道也就別想辦下去了。
嘴上卻一本正經道:“那時我尚未合道,自然不好顯露於人前。”
苗渺挑了挑眉,自然不相信他說的。
牽著手一起踏入紫霄宮,苗渺的心境與以前大不相同,以前避此地如蛇蠍,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來,現在嘛,則是回家了。
她忍不住揚起唇角,這裏是她的家呢,有別於熊喵宮的另一個家。家裏不僅有她,還有鴻鈞和鴻小苗。
帶著這份心情,她愉快的走遍了紫霄宮每一個角落,越發覺得這裏精巧又美麗。
走到地宮時,發現裏面黑霧彌漫,帶來很不舒服的感覺,她立馬意識到,這是一處監牢。
“裏面禁錮的是羅睺,就是當初害我們分離的兇手。夫人,你打算如何對付他?”鴻鈞終於把苗渺領到了罪魁禍首面前,羅睺一聽這話,倏然幻化成人的模樣,不爽的瞪著鴻鈞。
“喲,這不是當初那只熊貓嗎?別以為你換個皮我就不認識你了。熊貓我跟你說,當初分明就是這個負心漢故意離開你,跟我可沒有半點關系。”羅睺雪白的面容透著幾分妖冶,他朝苗渺拋了個媚眼,開始挑撥離間。
“你要是不相信,我這裏還有證據,就是偷走的那一縷記憶哦。記憶裏明明白白記錄著他對你的嫌棄,他親口說跟你結為道侶跟你雙修都是為了解開情緣和媚香,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你。”
鴻鈞面色冰冷,對於羅睺如此陰險狡詐倒是一點不意外。
誰知苗渺笑道:“你手中的記憶怕是被你篡改了無數遍吧,再者,我早就知道他那時候並不喜歡我了,因為我那時候也沒有多喜歡他啊。魔祖,聽說你擅長洞悉人的弱點從而制造心魔,如果這就是你制造心魔的本事,那我可要失望了。”
鴻鈞的面色更加冰冷了一點,夫人居然說那時候沒有多麽喜歡他……
羅睺楞了一下,隨即狹長的眉眼微微一挑:“有點意思。那麽你的心魔是什麽呢?成聖?你就不怕西周輸掉,永遠無法成聖?”
苗渺搖了搖頭,說:“西周不會輸。”
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她最大的心魔,也是最大的秘密,她之前的身體裏,還藏著一縷鴻蒙紫氣!
思及此,她也沒心情與羅睺掰扯了,與鴻鈞往她的睡房而去。
黑霧之中,羅睺的笑容更甚了,他指尖飄出一絲一縷的黑氣,慢慢幻化成個熊貓的樣子。
“成聖好啊,我就期待著你成聖那一天呢。”
站在床前,苗渺再一次看到了前世自己的身體,將鴻小苗移走之後,前世的身體明顯恢覆了很多。只要她將這一世的元神融合回去,境界和修為立刻就能回到準聖巔峰狀態。
鴻鈞叮囑道:“不要被羅睺的言語所影響。”
“他的話影響不了我。”苗渺笑了笑,翻身躺在了床上,說:“來吧,將我的元神抽出來,夫君,我的小命可都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
這是極大的信任,若是鴻鈞懷有歪心思,她恐怕會萬劫不覆!
鴻鈞微微動容,他什麽也沒說,可眼中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他一手覆上苗渺的雙眼,苗渺順勢將眼睛閉上了,很快,就感覺到元神被一股極強的力量吸走,然後離開了身體。身體的生機迅速流逝,心跳、呼吸、脈搏在那一瞬間全部停止。
屬於九尾狐的身體,已經徹底失去了活力。
緊接著,她又陷入了一片銀色光亮裏,周圍都是暖暖的銀光,給她很親切的感覺,那是元神相互吸引而致。
元神碎片一沒入其中,苗渺的感觀忽然清晰了起來!所有元神相互融合,相互滲透,繼而凝聚為一體,她,終於回來了!
苗渺倏然張開雙眼,那一刻,屬於準聖圓滿的氣息澎湃而出,久違的力量讓她找回了安全感,她再也不是那個弱小的九尾狐了。
身體各處技能都在瞬間覆蘇,苗渺毫無阻礙的坐了起來,看著站在床邊凝視著她的鴻鈞,揚起個幸福而滿足的笑容。
“夫君,我回來了。”
苗渺張開懷抱,鴻鈞心念一動,頓時將人抱了起來。
“夫人,歡迎回來。”鴻鈞少有的露出笑容,將苗渺緊緊摟在懷中,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。
許久,兩人才松開,苗渺雙眸明亮,笑語盈盈的看著鴻鈞,然後湊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。
“知道嗎?當初看到你的第一眼,就是這雙眼睛最吸引我。那時候你渾身漆黑,唯有眼睛透著一絲亮光,那時候我就覺得,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。”她其實想說,早就想吻他的眼睛了!
“你說說,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是什麽感覺?”
鴻鈞沈默了一下,問道:“真要說?”
苗渺也沈默了一下,道:“說!”
鴻鈞老老實實說道:“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跟腳低,修為差,難以接受你就是我的情緣。”
苗渺的臉色黑了,她有那麽不堪嗎?這廝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,這樣直接說出來就不怕她難過?
“生氣了?”鴻鈞莞爾,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,認真地說道:“可是這樣的你,卻給我帶來奇跡,我第一次感覺到溫暖,第一次感覺到心動,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有情感……夫人,你不會明白你的存在對我有多重要。”
苗渺的臉頰一點點變紅,最後紅到了脖子根,她不敢相信冷淡又清高的鴻鈞也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來。
越是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人,認真剖析心跡時越迷人。
苗渺整個人都酥了,怔怔盯著眼前人,一時間忘了動彈。
“夫人?夫人?”鴻鈞輕聲喚了兩聲。
“在!”苗渺回過神來,總算鎮定了一點,羞澀道:“怎麽突然就說這個?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。好了,知道你的心意了。嗯,我也是。”
鴻鈞眉眼溫柔的看著她,低聲問:“你也是什麽?”
苗渺瞪了他一眼:“道祖,你正經一點!要是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模樣,定然會形象崩塌,到時候再也沒人尊重你景仰你了。”
見鴻鈞一直含笑看著她,苗渺敗下陣來,嘆了口氣說:“好吧,我想說夫君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,非常非常重要……唔……”
唇被堵住,苗渺倏然張大了眼睛,心臟砰砰直跳。
作者有話要說: 鴻小苗:兄弟們,我覺得我們可以建個組合,大家快來想一想組合名字。
哪咤:不如叫西岐六傑?
黃天化:我覺得玉虛六英才比較好聽。
鴻小苗:我又不是你們的玉虛的。
遠在靈山的準提冷笑:明明是洪荒六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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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鴻鈞幻化出的光幕裏看見鴻小苗的所作所為, 苗渺險些背過氣去。
一法器砸掉一個大將的腦袋,這是一個剛出生半天的孩子該做的事情嗎?
她真怕鴻小苗小小年紀就大開殺戒, 然後殺紅了眼,一步踏錯終身錯。
“糟了,我娘親已經知道我殺人了。姜大叔, 我要完蛋了。”鴻小苗呆楞片刻, 忽然眼眶一紅, 可憐巴巴的抽了抽鼻子。
姜子牙看他委屈可憐的模樣就一陣心疼, 牽著他的小手道:“不怕,姜大叔跟你娘親說理去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黃飛虎掙脫繩子飛馳而來, 他朝鴻小苗感激的笑道:“若非小友仗義相救,黃某恐怕已經身首異處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,你是黃飛虎黃大叔。”鴻小苗眼珠一轉,露出幾分喜色。
黃飛虎抱拳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鴻小苗這下放心了, 有這兩位說情,至少娘親不會罰得太重, 於是大搖大擺的跟著姜子牙和黃飛虎回城了。
姜子牙被姬昌賜封為丞相,與商容、比幹、黃飛虎、苗渺等人比鄰而居, 二人沒有回府,直接帶著鴻小苗去了苗府。
鴻鈞沒有露面, 只苗渺一個人坐在大廳之中,琵琶則躲在角落裏,有些擔憂的看向門口。
看見鴻小苗被姜子牙和黃飛虎牽著, 一蹦一跳的走進來,琵琶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“孩兒見過娘親。”鴻小苗識相得很,一進門就松開二人的手,噌一下朝苗渺撲了過去,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大腿。
苗渺:“……”
鴻小苗嗚嗚嗚啜泣道:“娘親,孩兒知錯了,孩兒不該亂跑,你這次就饒過孩兒好不好?再說,孩兒這次還立了功呢,你就看在孩兒打退敵人的份上,不要懲罰孩兒了吧。”
苗渺:“……”
她還一句話沒說呢!
眾人則是暗笑不已,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苗渺。
姜子牙看苗渺陰沈著臉,上前勸說道:“苗渺仙子,恭喜誕下麟兒。小苗小友不愧是天縱奇才,一出生便有如此威力,當真可喜可賀啊。”
黃飛虎也表態道:“黃某沒能第一時間祝賀苗渺仙子誕下麟兒,希望仙子不要見怪。反而是被小苗小友救了一命,若非小苗小友英勇相助,黃某只怕已經葬身城外了。”
苗渺嘴角一抽,鴻小苗何德何能?出去一趟居然搬回來兩個救兵,這等收買人心的能力,簡直讓她望塵莫及啊。
“子牙兄、武成王,請坐。小苗能得你二位如此相護,是他的榮幸,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做的就是對的。他今日才剛出生,結果就仗著寶貝殺了人,實在是讓我這個當娘的汗顏。”
姜子牙與黃飛虎在一旁坐了下來,二人對視一眼,也明白苗渺的擔憂。
姜子牙說道:“我觀小苗小友本性淳樸,非是濫殺無辜之輩,今日亦是為了助我才出手。”
鴻小苗眼巴巴看著苗渺,撒嬌道:“娘親,孩兒真的知錯了……”
“那你說說,你錯在何處?”苗渺看著鴻小苗,臉上半分笑容都沒有,讓鴻小苗委屈又害怕。
鴻小苗吸了吸鼻子,哭唧唧說:“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擅自跑出府,我也不該殺人……”
苗渺有些無奈,繼續問道:“那你說說,為什麽不該殺人?”
“我,我還太小……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那樣很危險。”
“還有呢?”
鴻小苗抓了抓腦袋,還有什麽啊?他也不知道啊。他眼淚吧差的瞅著苗渺,小臉上滿是委屈。
“請娘親指教。”
苗渺教育道:“最重要的是你對人命的輕視態度。人命在你眼裏是不是跟花草樹木、螞蟻蟲子差不多?殺了也就殺了?娘親也不是古板之輩,知道一個人要成長起來必須歷經艱難險阻,娘親只是想讓你尊重生命。”
鴻小苗怔怔看著苗渺,眼淚漸漸收了起來,神色也變得正經了不少。
“娘親,孩兒記住了,一定會好好反思。以後會將凡人當作平等的生命來對待,絕不會濫殺無辜,恃強淩弱。”
姜子牙與黃飛虎心神震動,苗渺仙子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!不過一想也是,小苗小友天生強大,出生第一天就毫不眨眼砸死一員大將,若是沒有約束,以後如何還真不好說。
苗渺面色柔和了些,摸了摸鴻小苗的腦袋說:“既然知錯,就同我和你爹爹回去待一段時間吧,先培養培養三觀再說。”
“苗渺仙子要離開?”姜子牙愕然,苗渺可是西岐最強大的戰鬥力了,哪怕只是呆在西岐什麽也不做,也是極強的威懾。
若是她離開,難保殷商不會派出高手來犯,到時候西岐如何擋得住?
而且她口中的“爹爹”,定然是道祖,他們這是要回紫霄宮啊!
紫霄宮在三十三天,距離人界不知有多遠,強如他師父元始聖人,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到達的。
苗渺仙子這一走,指不定要多少年才能回西岐呢。
苗渺頷首笑道:“嗯,準備回去一趟,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。子牙兄不必焦慮,我離開後自會有人駐守西岐,絕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。待我再回來,就是西岐獲勝之時。”
姜子牙見她說的那麽肯定,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,只是,不知道代替苗渺仙子駐守西岐的會是何人。
“娘親,孩兒可不可以留下來?”鴻小苗卻不願意去紫霄宮,紫霄宮空空蕩蕩,哪有人界好玩?
他抓住苗渺一根手指搖啊搖,眼睛還閃啊閃,看得苗渺哭笑不得。
“孩兒保證絕對不會再亂來,否則,甘願被你關在紫霄宮一百年。”鴻小苗立下了可怕的誓言,又湊到苗渺耳邊補充道:“再說了,我這也是給你和爹爹制造相處的機會。”
苗渺瞪著他,確認道:“你確定不會再亂來?別忘了,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爹爹的眼睛。要是到時候違背誓言,可不是關在紫霄宮一百年那麽簡單了。”
鴻小苗正色道:“孩兒確定!娘親,你得相信我,再說,我也想為姜大叔出一份力。”
“真是好孩子。”姜子牙感動的熱淚盈眶。
苗渺:“……那行,你就留在西岐吧。過幾日要來幾個很厲害的小友,你一定要與他們和諧相處,絕對不能吵架、爭鬥,要有禮貌知道嗎?”
“孩兒明白!”鴻小苗喜上眉梢,只要不去紫霄宮,什麽都好說。
於是第二日,鴻鈞就帶著苗渺去往紫霄宮了。苗渺一離開,鴻小苗登時像脫離了五指山的孫悟空,差點把苗府給鬧翻天。
而苗渺所說的幾位小友也及時到來,正是哪咤、黃天化、殷郊、殷洪與楊戩五人。此五人一到,姜子牙當即信心十足,再也不擔心殷商派高手突襲了。
只是鴻小苗與此五人的輩分問題鬧了點小矛盾,鴻小苗要他們喊師叔祖,五人面面相覷,就算拉下臉皮對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也喊不出口,這讓鴻小苗很不開心。
“我喊,我喊。”哪咤知道他是苗渺的孩子之後,熱情了不少,笑著說道:“師叔祖,我們年齡似乎差不多,要不做個朋友?在下李哪咤,今年十歲。”
鴻小苗背著手看了他一眼,揚起小臉說:“我叫鴻小苗,今天剛滿一個月。我挑朋友的眼光可是很高的,我覺得你不太適合。”
五人:“……”
哪咤不服氣地問:“怎麽不適合了?”
鴻小苗慢條斯理道:“你看看你的衣著,審美跟我爹爹一樣,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出去。”
哪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,綠油油的蓮葉當上衣,粉嫩嫩的蓮花當裙擺,多好看啊。
“敢問你爹爹是誰?沒想到與我的喜好一樣。”哪咤頓時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。
鴻小苗仰天長長嘆了一口氣,幽幽說道:“人生啊,真是寂寞如雪。”
不過鴻小苗並沒有寂寞太久,因為張桂芳死後,風伯、雨師與鬼車很快就收到準提的傳音。準提將鴻小苗的來歷和實力詳細告知,並且告訴他們苗渺已經暫時離開西岐,眼下正是發動總攻的好機會。
三大高手精神一怔,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,風伯與雨師竟是親自前往金雞嶺,要趁機拿住鴻小苗,攻破西岐!
同去的還有十多個和尚,又各自率領了數千將士,一時間,陳列在西岐邊境的殷商將士超過了十萬眾。
縱然有哪咤等人到來,姜子牙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,西岐士兵不足五萬,所幸得益於蟠桃汁改良過身體,才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。
這一戰,西岐絕對不能輸!
“鴻小苗,你斬殺我殷商大將張桂芳,可敢出來與我一戰!”殷商將士在西岐城外叫陣,風伯與雨師分明就是故意的,想趁機拿住鴻小苗,作為人質相威脅!
叫陣的是一名太乙金仙初期境界的和尚,本體是一頭犀牛精,聽聞鴻小苗不過區區金仙後期,他就琢磨著一舉將其拿下,立下大功。
姜子牙站在城樓上微微蹙起眉頭,對方明顯來者不善,而且是沖著小苗而來。小苗若是出了意外,他可沒辦法向道祖與苗渺仙子交代。
“小苗小友,不要被他激怒了。”
站在城墻上的鴻小苗看了一眼姜子牙,沈著臉說:“我才沒有被他激怒,可是作為男子漢,我豈能不應戰?”
哪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見鴻小苗瞪眼,他趕緊說道:“師叔祖,你看你可是我們的師叔祖,哪有弟子們不應戰,先將師叔祖推出去的?”
黃天化附和道:“哪咤說得有道理。你可是我們的殺手鐧,當然要留在最後,不如就先讓我下去試試?”
鴻小苗沈吟片刻,道:“你們說的也有道理,那你們就先去吧,要是你們敵不過,我再來相救。”
五人面面相覷,最後商議好由黃天化打頭陣。
黃天化乃是清虛道德真君的弟子,下山時特意被師父贈送了三件寶貝:莫邪寶劍、攢心釘與春風白玉籃,全都是他平日裏只能遠觀的好東西!
當即,他提著莫邪寶劍就飛身而下,朝犀牛精沖了過去。
“對付爾等宵小之輩,何須小苗親自出手?大和尚,吃我一劍!”
黃天化被清虛道德真君帶上山時不過兩三歲,在山上修煉了整整十五年,他天賦甚高,再加上清虛道德真君有意培養,給他弄了不少靈丹妙藥。因此短短十五年時間,修為竟是硬生生被拉到了金仙後期境界。
再加上三件法寶,一時間與犀牛精鬥了個不相上下,攢心釘一出,更是擊中了犀牛精一條胳膊,大大廢了對方的行動力。
犀牛精氣的吐血,他的實力明明比對方高得多,奈何手中只有一顆珠子作為法寶。這一刻,他無比羨慕黃天化這些闡教弟子,也深刻意識到他們西方教到底有多窮。
到最後,犀牛精竟是被攢心釘給一點點磨死了,死的無比憋屈,靈魂還被封神榜所牽引,毫無反抗之力的飛向了封神臺。
風伯雨師面色陰沈,沒想到犀牛精會出師不利,第二戰,索性派了太乙金仙中期境界的弟子。
黃天化收拾掉一個,自動返回城樓,哪咤早就看得心癢難耐,踏著風火輪、扛著紅纓槍就沖了下去。
作為靈珠子轉世,哪咤的天賦與實力比黃天化更勝一籌,儼然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境界。再加上乾坤圈、混天綾等法寶,直打得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。
於是風伯和雨師的面色更加陰沈了。
哪咤一口氣殺了三人,風伯和雨師險些背過氣去,兩人對視一眼,差點按捺不住要自己沖上去。不過最好還是忍住了,他們的目標可是鴻小苗。
於是最後兩人派出了唯一一個太乙金仙大圓滿的弟子,勢要將哪咤斬殺在此,以振士氣!
誰知哪咤與對方打了一會兒就幹脆的跑了,呼呼踩著風火輪,對方居然沒追上。
“楊戩師兄,該你了!”哪咤抹了一把汗,半點不尷尬,他並非打不過,只是想給楊戩等人出手的機會。
楊戩當仁不讓,一手抓著三尖兩刃刀,身形一動,便到了對手面前。
三代弟子裏,楊戩絕對是最厲害的人物之一,他師從玉鼎真人,也是上山最早的一個,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大圓滿境界,與對手正好勢均力敵。
鴻小苗抱著胳膊瞬也不瞬的盯著戰場,特別是看見風伯與雨師時,漸漸覺得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太輕敵了。
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乾坤鼎,這東西能把對方一下砸死嗎?
西岐的變故苗渺並不清楚,但她相信鴻鈞,只要鴻鈞沒開口,那就肯定沒有大事。
再次踏入紫霄宮,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……不對,她是真的隔了一世。
這座懸在三十三天的宮殿依舊華麗恢弘,與當年聽道時別無二致。
“當年你就是在這裏垂下珠簾,然後躲在簾子後面講道的。夫君你說,你那時候是不是故意凸顯神秘?你要是不懸掛珠簾,我第一次來聽道就認出你了。”苗渺聽在大門處,沒好氣的指控道。
鴻鈞心說我真是有先見之明,否則苗渺第一次聽道就跟他離婚了,然後讓他威嚴掃地,後面兩場講道也就別想辦下去了。
嘴上卻一本正經道:“那時我尚未合道,自然不好顯露於人前。”
苗渺挑了挑眉,自然不相信他說的。
牽著手一起踏入紫霄宮,苗渺的心境與以前大不相同,以前避此地如蛇蠍,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來,現在嘛,則是回家了。
她忍不住揚起唇角,這裏是她的家呢,有別於熊喵宮的另一個家。家裏不僅有她,還有鴻鈞和鴻小苗。
帶著這份心情,她愉快的走遍了紫霄宮每一個角落,越發覺得這裏精巧又美麗。
走到地宮時,發現裏面黑霧彌漫,帶來很不舒服的感覺,她立馬意識到,這是一處監牢。
“裏面禁錮的是羅睺,就是當初害我們分離的兇手。夫人,你打算如何對付他?”鴻鈞終於把苗渺領到了罪魁禍首面前,羅睺一聽這話,倏然幻化成人的模樣,不爽的瞪著鴻鈞。
“喲,這不是當初那只熊貓嗎?別以為你換個皮我就不認識你了。熊貓我跟你說,當初分明就是這個負心漢故意離開你,跟我可沒有半點關系。”羅睺雪白的面容透著幾分妖冶,他朝苗渺拋了個媚眼,開始挑撥離間。
“你要是不相信,我這裏還有證據,就是偷走的那一縷記憶哦。記憶裏明明白白記錄著他對你的嫌棄,他親口說跟你結為道侶跟你雙修都是為了解開情緣和媚香,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你。”
鴻鈞面色冰冷,對於羅睺如此陰險狡詐倒是一點不意外。
誰知苗渺笑道:“你手中的記憶怕是被你篡改了無數遍吧,再者,我早就知道他那時候並不喜歡我了,因為我那時候也沒有多喜歡他啊。魔祖,聽說你擅長洞悉人的弱點從而制造心魔,如果這就是你制造心魔的本事,那我可要失望了。”
鴻鈞的面色更加冰冷了一點,夫人居然說那時候沒有多麽喜歡他……
羅睺楞了一下,隨即狹長的眉眼微微一挑:“有點意思。那麽你的心魔是什麽呢?成聖?你就不怕西周輸掉,永遠無法成聖?”
苗渺搖了搖頭,說:“西周不會輸。”
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她最大的心魔,也是最大的秘密,她之前的身體裏,還藏著一縷鴻蒙紫氣!
思及此,她也沒心情與羅睺掰扯了,與鴻鈞往她的睡房而去。
黑霧之中,羅睺的笑容更甚了,他指尖飄出一絲一縷的黑氣,慢慢幻化成個熊貓的樣子。
“成聖好啊,我就期待著你成聖那一天呢。”
站在床前,苗渺再一次看到了前世自己的身體,將鴻小苗移走之後,前世的身體明顯恢覆了很多。只要她將這一世的元神融合回去,境界和修為立刻就能回到準聖巔峰狀態。
鴻鈞叮囑道:“不要被羅睺的言語所影響。”
“他的話影響不了我。”苗渺笑了笑,翻身躺在了床上,說:“來吧,將我的元神抽出來,夫君,我的小命可都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
這是極大的信任,若是鴻鈞懷有歪心思,她恐怕會萬劫不覆!
鴻鈞微微動容,他什麽也沒說,可眼中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他一手覆上苗渺的雙眼,苗渺順勢將眼睛閉上了,很快,就感覺到元神被一股極強的力量吸走,然後離開了身體。身體的生機迅速流逝,心跳、呼吸、脈搏在那一瞬間全部停止。
屬於九尾狐的身體,已經徹底失去了活力。
緊接著,她又陷入了一片銀色光亮裏,周圍都是暖暖的銀光,給她很親切的感覺,那是元神相互吸引而致。
元神碎片一沒入其中,苗渺的感觀忽然清晰了起來!所有元神相互融合,相互滲透,繼而凝聚為一體,她,終於回來了!
苗渺倏然張開雙眼,那一刻,屬於準聖圓滿的氣息澎湃而出,久違的力量讓她找回了安全感,她再也不是那個弱小的九尾狐了。
身體各處技能都在瞬間覆蘇,苗渺毫無阻礙的坐了起來,看著站在床邊凝視著她的鴻鈞,揚起個幸福而滿足的笑容。
“夫君,我回來了。”
苗渺張開懷抱,鴻鈞心念一動,頓時將人抱了起來。
“夫人,歡迎回來。”鴻鈞少有的露出笑容,將苗渺緊緊摟在懷中,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。
許久,兩人才松開,苗渺雙眸明亮,笑語盈盈的看著鴻鈞,然後湊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。
“知道嗎?當初看到你的第一眼,就是這雙眼睛最吸引我。那時候你渾身漆黑,唯有眼睛透著一絲亮光,那時候我就覺得,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。”她其實想說,早就想吻他的眼睛了!
“你說說,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是什麽感覺?”
鴻鈞沈默了一下,問道:“真要說?”
苗渺也沈默了一下,道:“說!”
鴻鈞老老實實說道:“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跟腳低,修為差,難以接受你就是我的情緣。”
苗渺的臉色黑了,她有那麽不堪嗎?這廝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,這樣直接說出來就不怕她難過?
“生氣了?”鴻鈞莞爾,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,認真地說道:“可是這樣的你,卻給我帶來奇跡,我第一次感覺到溫暖,第一次感覺到心動,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有情感……夫人,你不會明白你的存在對我有多重要。”
苗渺的臉頰一點點變紅,最後紅到了脖子根,她不敢相信冷淡又清高的鴻鈞也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來。
越是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人,認真剖析心跡時越迷人。
苗渺整個人都酥了,怔怔盯著眼前人,一時間忘了動彈。
“夫人?夫人?”鴻鈞輕聲喚了兩聲。
“在!”苗渺回過神來,總算鎮定了一點,羞澀道:“怎麽突然就說這個?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。好了,知道你的心意了。嗯,我也是。”
鴻鈞眉眼溫柔的看著她,低聲問:“你也是什麽?”
苗渺瞪了他一眼:“道祖,你正經一點!要是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模樣,定然會形象崩塌,到時候再也沒人尊重你景仰你了。”
見鴻鈞一直含笑看著她,苗渺敗下陣來,嘆了口氣說:“好吧,我想說夫君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,非常非常重要……唔……”
唇被堵住,苗渺倏然張大了眼睛,心臟砰砰直跳。
作者有話要說: 鴻小苗:兄弟們,我覺得我們可以建個組合,大家快來想一想組合名字。
哪咤:不如叫西岐六傑?
黃天化:我覺得玉虛六英才比較好聽。
鴻小苗:我又不是你們的玉虛的。
遠在靈山的準提冷笑:明明是洪荒六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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